陆小曼: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徐志摩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轻波里依洄。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温存,我的迷醉。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甜美是梦里的光辉。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负心,我的伤悲。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悲哀里心碎!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黯淡是梦里的光辉。
我不得不承认,这种愤懑使我对才子的英年早逝有着一种罪恶的痛快。
虽说爱情是无法左右的东西,然而我觉得徐志摩对陆小曼的痴情与极度的包容,不过是诗人对梦中理想女神的追求。这种追求到了一种痴狂的地步。陆小曼无疑是幸福的,因为她得到了诗人最热烈,最无保留,最疯狂的爱……
当然有人会说陆小曼是坎坷的一生,她在离婚前夕怀了孕。考虑再三,为了爱情和自由,陆小曼选择了流产。而且她决定既不告诉徐志摩,也不让王赓知道,苦果只由自己一个人品尝。她偷偷地带了个贴身丫头,找到一个德国医生做手术,对外则谎称身体不好去休养一段时间。没料到手术非常失败,从此身体一蹶不振,不仅不能生育,而且一过夫妻生活就会昏厥。
至于陆小曼想葬到硖石徐志摩墓旁的遗愿,因种种原因未能实现
赵清阁在回忆陆小曼的文章中提到此时还耿耿于怀:
“她最后一个心愿就是希望与志摩合葬,而这一心愿我也未能办到。我和她生前的老友张奚若、刘海粟商量,张奚若还向志摩的故乡浙江硖石文化局提出申请,据说徐志摩的家属——他与前妻张幼仪生的儿子徐积锴—不同意。换言之,亦即中国半封建的社会意识不允许!”
当然,我个人认为赵清阁这种想法完全是一厢情愿,陆小曼生前并没有对徐家做过什么,吃喝玩乐,至于爱于爱护,也未必真的给了徐多少,死后亦是跟翁瑞午同居,甚至依照于情理推测,说不定在徐志摩生前就已经给他戴上了绿帽子。甚至徐志摩的死,跟陆小曼也或许有着直接与间接的联系。还有一段,不知是否真实,据说她甚至拒绝接受徐志摩的遗体。生前对志摩可谓无情无义,死后却想要和徐合葬,岂不令人好笑!而对于张幼仪的儿子,对这位夺去自己父亲,另自己母亲经受极端痛苦的人,又怎能让她与志摩合葬!你于心何忍?!
其实我想,在真实中,徐志摩对陆小曼的感情或许正如那首《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有爱,也有迷惘。
林徽因不想多说,她的子女都认为她根本没有爱过徐志摩,到底是不是,或许永远是个谜,无从知晓,不过个人还是认同她的子女的说法,即使有过其他的爱,我认为更有可能是金岳霖。
张幼仪《偶然》
我一直不能停止我的愤恨,尽管我钦佩徐志摩的才华。
我会收集徐志摩的诗集,会在任何人面前赞叹不已。
但对于徐志摩对张幼仪所做的一切,实在是令人愤懑不已。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要是说偶然,因为张幼仪是奉兄之命嫁给了徐志摩。没有爱情,亦是包办。可作为女子,只有任命,不但任命,而且极尽贤妻良母之职,甚至于离婚后,依旧作为义女,为徐志摩的二老送终。她为了什么?有人说是封建礼教的产物,的确有一定的原因在这儿。然而后来张幼仪成为商界的奇才,你不能说她是一个封建社会的家庭妇女,她有心,也有能力去接受更好的教育,新社会新文化的洗礼。她没有在洗礼中 像徐志摩那般脱胎换骨,一心追求西方,她还是遵从了中国礼教的三从四德,为什么?我觉得完全是出于责任。正如梁启超在证婚词中所说的:爱情神圣,我很承认;但是须知天下神圣之事,不止一端,爱情以外,还多着哩。一个人来这世界上一趟,住几十年,最少要对于全世界人类和文化,再万仞岸头添上一撮土。这便是人之所以为人之最神圣的意义和价值。徐志摩!你是有相当天才的人,父兄师友,对于你有无穷的期许,我要问你,两性爱情以外,换友你应该作的事情没有?从前因为你生命不得安定,父兄师友对于你,虽一面很忧虑;却一面常常推情原谅,苦心调护,我要问你,你现在,算得安定没有?
张幼仪所做的,是不是神圣?我想,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定会回答:是。这种神圣,超越了自我,超越了私欲,无论从古还是至今,都难有人与其匹敌。
对这位神圣的女性,我不知道,该为她唱一曲赞歌,还是一曲挽歌……
如果要张幼仪对徐志摩说点什么,或许如同那首《偶然》: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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