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矿山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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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秋雨一场凉,下了几天的雨。南昌的气温从25度一下子下降到了10度左右。真像大家所说,南昌的天气只有两个季节,夏天和冬天,春秋两个季节一下子就跨过去了。生活在南昌,也因为这两个季节的缩短,对春夏秋冬四季更替渐行渐远了。偶尔,在小区里或者上班途中闻到桂花的香味,才想起,秋天已经来到身边。

  “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脑海里,秋天有漫山的红叶和一望无际的金黄色的稻田、挂满果实的果树、晚归的鸟、枯败的野草以及霜冻的小路。然而,生活在嘈杂的城市,除了川流不息的道路和色彩鲜艳的高楼之外,这一切都变得那么遥远,秋天,除了在气温上感受得到以外,就没有了那么多的奢望了。

  走在“广场大妈”那声声不息的喇叭声里、走在灯火通明的城市街道上、走在此起彼伏的车流声中,心也变得嘈杂无比,坐在小区的石凳上,耳边除了广场舞的喧嚣,除了人来人往的小径,没有一点秋天的味道 ……

  抬头望着遥远的星辰,思绪也随着这点点的繁星回到了矿山,回到了矿山的秋天里。

  矿山的秋,除了能够看到金黄的稻田外,还能够看见远山那美丽的色彩,漫山的红叶和枯败的黄叶,仿佛是画家手中的油画,到处都能够体味到秋天的身影。

  小的时候,秋风一过,父亲就会和邻家的叔叔一起到大山村里去采摘“毛冬瓜”、“藤梨”“鸡爪梨”等果子,一天下来,满满的收获不仅给小院里带来了欢乐,也给我们带回来了许多的念想。偶尔,懂得抓野味的叔叔还能带上我们一起,在山间小道的小灌木里,用简易的方式,安上“弓”,抓个野兔或者山鸡回来,最有意思的是在“麂子”或者“野猪”常走的道上,把整棵的小树弯好,在路上挖个小陷阱,陷阱里装上“夹子”或者“套弓”,等待“麂子”或者“野猪”的到来,运气好的时候,除了山鸡、麂子、野兔之外,还能套到小野猪。不仅改善了生活,也给矿山的秋天增添许多的趣味。

  记得我参加工作以后,每到秋天的周末,都会和同事或者同学一道,到祝家村的“河山坞”里去采摘藤梨(猕猴桃)或者“毛冬瓜”、“鸡爪梨”等野果,周五晚上,我们就要把砍刀磨得飞快光亮,收拾好装野果的篓子。周六早上到食堂买好馒头和包子等食物,带上工具就出发了。

  进山的小路上,不知名的小花和野草在眼前晃动,枯败的野草给本来就崎岖的小路增添的许多的障碍,我们就取下砍刀,一路“披荆斩棘”,一路欢声笑语,向大山的深处进发。举目四望,山路两旁的稻田里,金黄色的水稻都颗粒饱满,在秋风的吹拂下,一浪接着一浪,好像金黄色的地毯,把整个山谷都铺满了。在幽静的山间,偶尔有两只嘻戏的小鸟,唱着甜美的“鸟歌”从头顶掠过,那声音,给整个山谷都带来了风情。

  终于找到了挂满“藤梨”(猕猴桃)的蔓藤,我们先把篓子和砍刀从身上解下,擦干身上的汗水,休息片刻后开始收获喜悦。藤梨(猕猴桃)也叫奇异果,狐狸桃、羊桃、木子、毛木果、麻藤果等,果形一般为椭圆状,早期外观呈绿褐色,成熟后呈红褐色,表皮覆盖浓密绒毛,剥去毛茸茸的皮,里面是呈亮绿色的果肉和一排黑色或者红色的种子。咬上一口,墨绿色的果肉和黑色的小芝麻在牙齿和舌头之间穿梭,那种爽滑、清香,尽在味蕾里翻腾,美不可言。尝过美味之后开始采摘,一颗一颗,不慌不忙,先在篓子底下采几片叶子铺上,把一颗一颗的藤梨装进篓子,铺了一层藤梨以后再摘几片叶子铺上,上面再放一层,就这样,既不会压烂,也不会因为装得太多太重。如果摘累了,就在树下休息片刻,摘一个成熟透了的藤梨放进嘴里,享受着大自然给我们的回馈。等满满的摘了一篓子的藤梨后,进山的疲惫都被这丰收的喜悦烟消云散了。

  带着满满的收获,几个兄弟一边谈着别人家的闲事,一边欢笑着走下山谷。偶尔,站在旷野的山谷,扯开喉咙大声叫唤一声,那叫声穿过山谷中的层层树林向对面山崖飞去,又被对面山崖返回,叫声在山谷间回荡着,心情也仿佛放飞在这茫茫的山间。

  除了采摘藤梨以外,我们还在秋天里到山间采野木耳、摘“毛栗子”、挖“葛粉”等。把采摘回来的山货进行加工,变成一道道的美食或者是家常小吃,尽享大山带给我们带来的恩赐,偶尔把这些山货进行包装,变成一份份礼品,赠送给遥远的亲朋好友。

  天上的繁星点点,城市里那炫丽的霓虹灯在闪烁,矿山秋天那美好的景象在脑海深处涤荡,我,一个矿山的儿子却静静的坐在小区光滑的石凳上发呆,城市的秋天,没有给我带来一点点的欣喜,除了天气变的越来越凉之外……

  一阵凉风吹过,不仅打了个寒颤,起身往回走。脑海中却依旧是矿山秋天的美好回忆。那份沉甸甸的喜悦,如今却变成了心底的古董,在心间收藏。

  “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矿山的秋天就这样在一年又一年的在收获中逝去,但是,山间的欢笑和收获野果的喜悦却永远在心间留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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