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弹]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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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说推敲二字,来的极妙。

   贾岛在《题李凝幽居》里有一联工对“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当时这比丘正骑着驴在那里比划,人疯驴也傻,一家伙撞到韩愈的宝马上,当时就给老头吓够戗,心道你公安是吃干饭的?这要是个刺客或杀手,老骨头还不给了人?回头把你从部长到负责干警统统XXX。撞上了就撞上了,公众面前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装大度。老头当时是左丞相(?记不很清楚了,反正是高官显贵),相当于国务院总理,和朱总理的级别也差不到那里去,只不过古代保安工作一向不完善,总给犯罪分子有机可乘。不过就这样,也给小和尚吓坏了。那时候,虽然他和尚大小也算个明星,可怎么也见不到高官大员啊,又没有电视,又没有广播,人民物质极度匮乏,摆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受人愚弄的了。没想到老头脸色变了数次,倒极有风度的问起原因来了。和尚这一镇定,看看车帐才知道是韩“总理”,他于韩“总理”也颇有耳闻,听说不是单单回附庸风雅的,是有真才实学,靠自己一步步努力换来的,一直以来身居高位却也是文化界的名人。见老头问起,就把原因悉说一遍。韩“总理”也犯文瘾,那跟烟瘾差不多,如不时常表露一下,多半就不好受。身体不适、心情忧郁那还不在话下,关键是表露欲受到空前的摧残,成就感遭到毁灭性打击。这时,见了这一联工对,不免打起精神,展开正宗文坛玄门心法来应付这流传自外域文化的挑战。也让这小和尚看看,佛道两家孰长孰短,谁优谁劣。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以及道家正宗心法的灵感,韩“总理”最后指出,用“敲”。终使得那扎刺的小和尚受教而去,心服口服外带佩服。

   “可用敲那一点好呢?一直以来,人皆说用此字有声有色,极为生动,颇有些道理。但依常理分析,和尚要早课晚课撞钟念经,那里有闲外出,何况是晚上放胆跑了出去,难道方丈是他亲戚?”紫虚道长辩道。

   “言之成理,大约只有游方和尚才能如此。”无忧先生说。

   “即使是游方僧,”紫虚道长忿忿不平,“大晚上的也不该乱跑。不然怎样进行统一管理?”

   “也许,人家正是回自己的庙里呢。”

   “这就不对了,既然回到自己庙里,那么晚了,推门进去也就完了,何苦要别人知道?到时候方丈问起,如何交代?”

   “也对,我怎么以前也不大注意,您老高才,还望详加剖析。”

   “不敢当,”老道颇有得色,故作神秘低声道,“和尚自然不是回庙了,你想一想,他敲人家的门做什么,化缘?”

   “不会,这么晚了。”

   “着啊。他上半联说‘鸟宿池边树’,鸟都睡了,怕不有三更?他敲人家门干么?访友?”

   “访友似乎也晚了点。”先生也皱起了眉毛,“那您说,他做什么?”

   “嘿嘿,你想啊,在一个漆黑如墨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一个年轻俊美、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小和尚迈着敏捷的步伐从容而来。走到门前,只见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四周这么溜了一圈,伸出手飞快的在门上轻敲几下,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呜呀!莫不是。。。”老先生冷汗直流。

   “怎么,老兄?”

   “听您这么一解析,莫不是私奔的情境?”

   “也差不多啦。你想想,韩愈那老匹夫,还说用敲字好,真是居心叵测。咳,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哟,弄出这么个东西,有伤风化呀!”

   “嗨,听君一席话,顿使老朽茅塞顿开。若非道长义理精深,险些叫这些满腹男盗女娼的家伙唬了去!”

   “哪里哪里,框扶社会正义,摈弃不正之风,乃是我们每个公民的神圣职责。”

   “老朽还有一事求教。”

   “不敢,先生家学渊源,说的什么客气话?”

   “未知这个贾姓和尚的歪诗叫个什么名字,请道长示下,这次‘诗友大会’后老朽回家对儿孙严加训导,不要受了某些不良风气的毒害。”

   “容我想想。大概,叫做什么‘题李凝幽居’!”

   “喔,题李凝。。。幽居!?”老先生翻来覆去念了数十遍,确定牢记于心了,忽然很老到的自言自语道:“哼,这个叫作李凝的,也未知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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