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雪莱，尽管因作为雪莱的继室而名气为他所掩，但是玛丽的文学成就也独有千秋。其一生写了16本书和专著，多篇短篇小说、散文、论文、游记、诗歌、信件等。其中最具影响力的两本书是《弗兰肯斯坦》（世界第一部科幻小说）、《最后一个人》。另一项贡献就是为雪莱编印遗作，如《雪莱诗遗作》《雪莱诗集》。
作为英国浪漫主义大诗人雪莱的第二任妻子，玛丽·雪莱大概从未想过，自己和恋人之间的亲密情话会被公之于众……
事情还要从一次拍卖说起。
19世纪六七十年代，苏富比·威尔金森·霍奇拍卖行举行的一次拍卖中，第63批次拍卖品里有一本签赠本让藏书家为之疯狂。
这本书就是雪莱与玛丽相恋后，亲自送给她的首版《麦布女王》。而那时，玛丽疯狂爱上了雪莱，并将自己不由自主流露出的狂热之情秘密地记录在这本被她视若珍宝的书页上。
不光如此，这本书的蝴蝶页底端还有雪莱亲自用铅笔写的话：
“你看，玛丽，我没忘记你。”
《麦布女王》（Queen Mab ）是雪莱在其18岁时（约1812年）创作的抒情长诗
玛丽在蝴蝶页下方也写道：
1814 年7 月（7月28 日，雪莱和玛丽一起离开英格兰），这本书对我而言非常神圣。没有人会看到它，因此我可以在上面自由地写些东西，可我应该写什么？我对雪莱的爱无法用语言形容，而他如今离我远去。我亲爱的和唯一的爱人，因为深爱，我们彼此承诺，即使我不是你的，也不会是别人的。我是你的人，只是你的：
‘经由爱之吻，我的眼里只有你，
没有其他东西能回报你的微笑，
心中微弱的声音，
颤抖的手牵在一起。’
“我已经向你保证，神圣的长诗就是你的恩赐。我记得你说的话：‘玛丽，你现在要融入社会之中，因为不久之后，我就要离开。但你独自在房间时，我必与你同在。’是啊，以你上帝的视角，永远与我同在。
但是啊，我觉得这里的
祝福永远不是给我的，
你就像那天堂的美梦，
只有人间的爱才能报答你。”
英文原文：
"You see, Mary, I have not forgotten you."
On the fly-leaves at end Mary Wollstonecraft Godwinhas written,
"July, 1814. This book is sacred to me, and asno other creature shall ever look into it I may write in it what I please —yetwhat shall I write ?
—that I love the author beyond all powers of expression, and that I am partedfrom him.
Dearest and only love by that love we have promisedto each other, although I may not be yours I can never be another's.
But I am thine, exclusively thine :
By thekiss of love, by the glance none saw beside,
Thesmile none else might render,
Thewhispered thought of hearts allied,
Thepressure of the thrilling hand,
I have pledged myself to thee, and sacred is thegift. I remember your words :
' You are now, Mary, going to mix with many, andfor a moment I shall depart ; but in the solitude of your chamber I shall bewith you.'
Yes, you are ever with me, sacred vision.
But ah ! I feel in this was given
A blessing never meant for me ;
Thou art too like a dream from heaven,
For earthly love to merit thee."
很难说玛丽遇到雪莱，到底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
这位从小智力超群的孩子，父母都是非凡之辈。父亲威廉·戈德温是英国启蒙时代极富影响力的思想家、哲学家，也从事小说创作；其母，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是当时尚属凤毛麟角的独立职业女性，并且是身体力行的女权主义政论家、小说家，鼎鼎大名的《为女权一辩》的作者。
▲ 玛丽·雪莱的肖像，绘于1831年。Photo by Fine Art Images/Heritage Images
虽然玛丽的母亲因为生下她而难产而死，但这种血脉的影响始终促使她极力去过有创造性的生活。不光如此，威廉也经常鼓励小玛丽去他的书房多多读书以增长见识。
因为父亲忙于养家糊口，无暇照顾孩子，于是很快续弦。虽然他出于一番好意，可现实却不尽如人意，玛丽和继母相处得并不好。父亲无奈之下，将正处于豆蔻年华的玛丽送到朋友家。一直到过了两三年，玛丽才回到家中。在家里，玛丽遇到了二十出头的雪莱。那次见面，可以说改变了玛丽的一生。
2017年英国电影《玛丽·雪莱》剧照
雪莱俊美又多情，才华横溢；反观，玛丽也貌美智慧兼具，再加上独特的个性，也让雪莱一见倾心。于是雪莱开始疯狂追求玛丽，可那时候他还处于第一段婚姻中。
这段恋情遭到玛丽父亲的极力反对，因为这样的恋情一旦被外人知晓，玛丽的清誉就会毁于一旦。可是特立独行的玛丽在雪莱的煽动下，最终选择和恋人私奔。
2017年英国电影《玛丽·雪莱》官方海报
这次私奔注定是一场悲剧，因为同行者还有玛丽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克莱尔——一位也深爱着雪莱的姑娘。雪莱在第一任妻子自杀后与玛丽成婚，可是不久就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巨大转变。他依旧是风流倜傥的诗人，自由而放纵，却早已游走出玛丽的世界，他将目光停留在了克莱尔身上，二人形影不离。玛丽无比痛苦，却在对雪莱的爱情里无法自拔。玛丽在一次次怀孕又失去孩子的打击中变得惶惶不安和极度抑郁。
玛丽在16岁时就写出了世界第一部科幻小说《弗兰肯斯坦》玛丽·雪莱诞辰220周年纪念
▲ 1886年版的《弗兰肯斯坦》封面
1827月8日，雪莱在回家途中，遇到斯贝齐亚海上的风暴，覆舟淹死。他的突然逝世，令二人的婚姻彻底画上悲情的句号。
玛丽忍着悲痛，很快投入到雪莱的遗作的收集、整理和出版的工作中，最终《雪莱全集》得以面世。玛丽亲自为此书撰写序言，文辞并茂，感人肺腑，为散文当中不可多得的珍品。
2017年英国电影《玛丽·雪莱》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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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常叙（本文参考了《书蠹乐趣》）
图：电影《玛丽·雪莱》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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