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诗中的“水”意象
——大自然的“水”意象审美
作者:王强斐
“水”在中国古典诗词中的大量出现,并非一种偶然的文化现象。在过去以农桑为国家经济基础的社会里,“水”对农业的重要性可想而知。作为农业的命脉和生命之源的“水”,于古人看来十分神圣且重要。《史记?封禅书》等都记有先民祭祀水神之事。可以说,“水”与人类生存息息相关。对人类而言,水是万物之源,人的生命自然和水有着不可割裂的关系, 《管子?水地》就称:“水者何也?万物之本原也,诸生之宗室也,美恶不肖愚俊之所产也。”,还说“人,水也,男女精气合而水流形”。
自古以来,“水”以各种姿态呈现在诸多诗篇中。在李白的诗中,关于“水”意象的描述是十分丰富的。其中,写得最好的“水”意象莫过于大自然千姿百态的“水”了。《诗》曰:“思泮乐水”,李白也是极其爱“水”之人。诗人一生喜欢寻访名山大川,就连他自己也自喟:“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1]山与水共存在,相互映衬。有名山,则必有好水。所以,在“名山”一词中就蕴涵着有“水”。可以说,李白既是好寻访名山,又热衷于观“水”和玩“水”。他游历且描述过的河流有江、河、淮、汉、颍、湘、汤、渭、汴、洛、汾、汝、沅、溧、淇等等,并留下大量的诗篇。大自然的山山水水在李白看来皆有灵性。诗人尤其喜爱清莹柔美的“水”和雄奇壮伟的“水”。这些“水”在他的妙笔下闪耀着波光,或温柔恬静,或撼人心弦。其中,描写清莹柔美之“水”意象的诗句有:
“犬吠水声中,桃花带露浓。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野竹分青霭,飞泉挂碧峰。无人知所在,愁倚两三松。” (《访戴天山道士不遇》)
“镜湖流水漾清波。” (《送贺宾客归越》)
“江城如画里,山晚望晴空。两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 (《秋登宣城谢眺北楼》)
“白云映水摇空城,白露垂珠滴秋月。” (《金陵城西楼月下吟》)
“清溪清我心,水色异诸水。借问新安江,见底何如此?人行明镜中,鸟度屏风里。” (《清溪行》)
“天长落日远,水静寒波流。” (《登新平楼》)
“渌水静素月,月明白鹭飞。”(《秋浦歌》其十三)
“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在人间。” (《山中问答》)
“竹色溪下绿,荷花镜里香。”(《别储邕之剡中》)
“水”之清空虚静是历代山水诗最为常见的表现对象,因为它能给人们带来的不仅仅是一种赏心悦目的景致,也是能够不断诱发情思与想象之美的根源。“水”之明净清莹,让诗人在烦恼的尘世中消解悲苦和矛盾。自然山水的优美与诗人渴望回归自由、解除世俗桎梏的心态合二为一。清澈的溪流能使人产生轻松、超脱的感受。卢梭说:“波涛声和水面的涟漪使我耳目一新,驱走了我心中因别的事引起的激动,使我的心浸沉在甘美的遐想之中。”;[2]《论语》中记载,孔子周游列国遭到失败后,一次他与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四位弟子聊天,并问四位弟子各自的志向。子路表示愿治军,冉有表示愿治民,公西华表示愿治礼,擅长音乐的曾皙却说:“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孔子听后,喟然长叹:“吾与点也。”孔子在身心疲惫不堪的处境下,渴望到大自然中寻找安慰,让清清的流水洗刷精神上的烦恼。唐代诗人李华说:“境胜可以澡濯心灵。”在如此美妙的清莹的“水”的世界里安顿精神,不失为一条解脱悲苦之路。诗人徜徉于山水之间的方式,也符合古代知识分子的行为。这不是消极的出世,乃是积极的入世。在传统中国士人的心目中,“高蹈”实为保持相对独立人格的唯一选择,不失为求得心理平衡的一种处世方式;个体的精神生活固然得以完善,但那苦中作乐、乐而不能全心一意的矛盾心理,就往往投射为对自然山水的关注。这就是不容于时就生发到悦山乐水的真正心态。李白诗歌中所构建的那个无比清洁、无比恬静和优美的“水”的世界,不正是他向往光明和自由的表现么?
那些清泉、静水、渌水和镜湖清澈的流水,构成了李白笔下独特的“水”意象群。李白在对这些优美的“水”意象进行生动的描绘时,并不是孤立地、静止地模写,而是把它们放在一个特定的时空里,与其他的物象一起展现出来,相互映衬、融合;有些诗句还通过这些“水”意象与月、鸟、花等意象组合、叠加,形成了感染力极强的画面,丰富了诗歌的审美内容。如“渌水静素月,月明白鹭飞。”(《秋浦歌》其十三)、“犬吠水声中,桃花带露浓。”(《访戴天山道士不遇》)、人行明镜中,鸟度屏风里。”(《清溪行》)等都是意象极为密集很大的句子。其中,水月、水鸟、水花等意象的叠加组合,相互之间的渗透和交融,派生出新的意蕴,延伸了诗歌的审美意境,也增强了诗歌的艺术表现效果。一如袁行霈先生所说:“这些由清溪、明月、白鹭、竹色、白露等明净景物构成的清丽意象,极大地丰富了李白诗歌的艺术蕴涵。”[3]另外,我们从“渌水静素月,月明白鹭飞” (《秋浦歌》其十三)、“人行明镜中,鸟度屏风里。”(《清溪行》)和“竹色溪下绿,荷花镜里香。”(《别储邕之剡中》)等这样清灵柔静的境界里,窥见诗人李白性格的另一面:他对光明宁静、纯静和谐的憧憬。在这些光明澄澈之美的“水”意象里头,诗人向我们表现的是他那纤尘不染的天真情怀。同时,这些美好的“水”意象组成所构成的优美意境也反映出李白诗歌的阴柔之美。正如著名诗人艾青在《诗论》中所说:“一首诗不仅使人从那里感触了它所包含的,同时还可以由它而想起一些更深更远的东西”。[4]
人既是自然的生命存在,也是社会的现实存在。生命存活与精神超越无异构成文化史上的永恒矛盾,作为历史的社会的人,似乎永远在追求物质与精神的平衡及其自身的协调发展。当作为人的个体的诗人李白在与自然、心与物进入不即不离、相摩相荡,主体与客体、情与景现实交通默契、浑然一体,似乎已自觉摆脱了人生的孤独,也挽住了时光的流逝,在自然山水中发现自身的永在,找到了一己的归宿,并且给自己痛苦、忧愁的心带来精神上的满足和心灵上的慰藉。这是由于本出于返归自然、超越生命的有限和渴望,并希企在自然山水中安顿自己的生命的真实心态流露,也是幻想转移痛苦和矛盾的出路,在个体生命的深沉思考下,诗人李白感觉人生的不如意,这种交织着重重矛盾的痛和失落使他产生了回归自然、扩张自由性情的愿望。“幸福的人从不幻想,只有感到不满意的人才幻想。未能满足的愿望,是幻想的动力;每个幻想包含着一个愿望的实现,并且使令人不满意的现实好转”。[5]在“感到不满意”、“未能满足的愿望”的压抑和痛苦折磨下,由于美好的“幻想”的极力驱动下,诗人寄情山水,移愁化苦,并根据自己的意愿设计出和谐安静、优美清新的“水”之图画来。这美好的“水”之画面里蕴含着诗人对人生和大自然的无比热爱,同时也透露出对那个腐朽黑暗的社会的愤慨之情,如蕴藏在《清溪行》一诗中的寂寞和愁苦。诗人着意描述清溪水清如碧,清澈见底,然而却寄予了他对那个社会污浊混沌的愤慨;同时,透过画面当我们深入其中,却发现诗人李白勾画出一个情调凄凉哀惋的清寂境界。但,诗人并非完全是凄凉哀惋的,在他营造的“水”的世界里,有花有鸟,有清风也有朗月,这些富有灵性的东西和清丽幽美的“水”安慰了他的失落和愁苦;心情的平静和缓解,使李白摆脱了“身为形役,心为物役”的束缚,也使得自己的生命走向自然化。诗人并非是“孤立地站在自然面前的人,那末他应该被看做是一种非群居的动物。”的那种人。[6]在诗人的“水”之审美世界里,花鸟山水知人性、解人意,既可以共欣赏,亦可以相倾诉。诗人进入大自然中,让恬静的“水”来消解悲剧和痛。在人与“水”融合的过程中,无限定的自然之“水”消解了诗人限定的人世沧桑。一如《山中问答》:“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在人间。”无声地道出了诗人真实的心声。在大自然的宁静的山水中,当诗人把自己的主观情感直接注入于客观的自然山水之上,那山便有了性,那水便有了情。这时,自然山水之灵和李白艺术之魂在静寂中完全统一在一起了,诗的灵感便如泉涌而出。诗人在恬静柔美的自然里轻吟浅唱,无拘无束地让真的性情流露,诗人沉醉在美好的大自然中。美学家宗白华先生指出“诗人善醒,他能透彻人情物理,把握世界人生真境实相,散布着智慧,那由深心体验所获得的晶莹的智慧。但诗人更要能醉能梦,由梦由醉诗人方能暂脱世俗,超俗凡近,深深地坠入这世界人生的一层变化迷离、奥妙惝恍的境地。”[7]诗人徜徉在湖光山色之中,感受生命和自然的切近,虽醒亦醉;诗人在山水里安顿生命和性情,不仅仅是出于对自然的热爱,同时也是对人生和生活的热爱;自然山水带来的身心上的平和、恬静和愉悦,消解了诗人的烦恼忧伤,自然的“水”弥补了诗人生命过程中的创伤和遗憾。诗人在“水”的审美中忘忧止痛,不仅超越了俗鄙烦劳,也超越了自然景物,达到了“与道冥同”、“与物玄同”的至高境界。
当然,李白诗中亦不乏描写雄奇壮伟的 “水”意象的诗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将进酒》)
“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黄云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庐山谣寄卢诗御虚舟》)
“西岳峥嵘何壮哉,黄河如丝天际来。黄河万里触山动,盘涡毂转秦地雷。荣光休气纷五彩,千年一清圣人在。巨灵咆哮擘两山,洪波喷流射东海。” (《西岳云台歌送丹丘子》)
“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渡荆门送别》)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长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望庐山瀑布》)
“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 (《望天门山》)
“一风三日吹倒山,白浪高于瓦官阁” (《横江词六首》其一)
“海神来过恶风回,浪打天门石壁开。浙江八月何如此?涛似连山喷雪来!”(《横江词六首》其四)
古人喜欢登山临水,李白亦然。在寻觅人与自然的妙合无间,到山川湖海去探奇揽胜,发现自我,本身就是一种寄情与山水的终极目的。在山川与性情一见而恰,人与自然山水的契合交融中,必然生发出“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8]的情意来。诗人在登山临水时曾写下:“登高丘,望远海。”(《登高丘而望远海》),“块视三山,杯观五湖。”(《大鹏赋》)这样激情洋溢的诗句来。在大自然的各种姿态万千的“水”中,李白尤其喜欢“大水”——即雄奇壮伟、浩荡奔腾的“水”。这些“水”与诗人的主体意志相符合,不管是奔荡浩瀚的黄河水,还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流泉,抑或是白浪淘天的海水……这些“水”意象所蕴含着的伟力和崇高感都激荡着诗人的心胸。“当诗人面对大自然,纵览飞流直下的悬泉瀑布、奔腾咆哮的大江巨河,他那桀骜不驯的个性、豪放不羁的自由灵魂,便获得了强烈的共鸣,他的叛逆性格和抗争心理也和自然一拍即合,从而带来自由意志的满足,主体生命力、创造力的扩张。”[9]因为,这些意象总以其体积的巨大、力量的狂暴、气势的磅礴,给人以惊心动魄的心理反映。奔腾咆哮的万里黄河、如银河倾泻的瀑布等等都是李白诗中“水”意象的典型意象。“物象是客观存在,只有进入诗人的构思,经过审美经验和人格情趣两方面加工,物象才成为意象。”;[10]林家英先生在论北宋二晏词的意象时也说:“意象是经过作者主观独特视角的选择,饱含作者浓郁感情,渗入作者美学理想的审美情趣的物象,或谓之意化的物象。它必然显示出作者鲜明的个性、独特的悟性,观照他多彩的人生。”[11]在此,借用林家英先生这段精彩的语言来阐释李白诗中的“水”意象,也是十分恰当的。的确如此,李白诗中的山山水水无不浸透饱含着诗人的独特性情和人生感受。这些冲荡一切的狂澜巨浪,正是诗人高扬的主体意识和改造宇宙天地的艺术表现力。
在如此雄奇壮伟、撼人心弦的“水”意象中,关于黄河的描写是最为精彩的了。李白诗歌中的黄河,时空可以任意伸缩在诗人的笔下。黄河的大小、缓急竟可以达到随心所欲,顺手拈来。黄河可以是“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将进酒》),可以是“黄河西来决昆仑,咆哮万里触龙门。”(《公无渡河》)也可以是“黄河如丝天际来” (《西岳云台歌送丹丘子》),还可以是“黄河捧土尚可塞” (《北风行》),又可以是“黄河落天走东海,万里写入胸怀间”(《赠裴十四》)等等。写得淋漓尽致、酣畅痛快,把黄河人们心目中的那种落天东泻、气势无比的庄严感和崇高感写尽。对于李白开阔壮大的诗境,王国维高度评价:“太白纯以气象胜。”[12]在此看来,一点也不为过。在李白的如椽大笔下,在李白独特的心理时空中,黄河水像附上伟大的神力,可大亦可小,一会儿捧一把土把它塞住,一会儿又恢复到奔流到海不复回的永恒流动中。难怪唐范传正《李公新墓碑并序》云:“万象奔走乎笔端。”从李白诗中这些美妙绝伦的诗句看,黄河作为雄奇壮伟的“水”意象的典型意象已经无需争论,而李白对于恢宏壮伟的事物的追求,更是体现了他广阔的胸襟和自由无比的主体意识。古人在评价“黄河落天走东海,万里写入胸怀间。”这句诗时赞叹道:“太白具此襟怀,故下笔有延领八荒之象。”[13]以上的评价均注意到李白诗歌的意象呈现自然飞动之态,以意象的流走飞动来体现自然生命的节律,甚至具体到句法上的流水句式写景抒情。这正是来自于李白一生热爱自然,崇尚自然,以自己的身心去拥抱自然,把自己融汇自然之中,并对自然美有着十分敏锐的观察力和感受力的真实体现,这也是李白最突出的个性特征之一。
与作诗的气魄宏大和想象力丰富相关联,李白诗中颇多吞吐山河、包孕日月的壮美意象。他对体积巨大的壮观事物似乎尤为倾心,大鹏、巨鱼、长鲸,以及大江、大河、沧海、雪山等,都是他喜欢吟咏的对象,李白将它们置于异常广阔的空间背景下加以描绘,构成雄奇壮伟的诗歌意象。如《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中的“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黄云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雄奇壮美的意象组合,给人以一种崇高感。又如《渡荆门送别》:“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月下飞天尽,云生结海楼。”意象亦极为阔大壮观。他用胸中之豪气赋予山水以崇高的美感,他对自然伟力的讴歌,也是对高瞻远瞩、奋斗不息的人生理想的礼赞,超凡的自然意象是和傲岸的英雄性格浑然一体的。他的奇特的想象,常有异乎寻常的衔接,随情思流动而变化万端。一个想象与紧接着的另一个想象之间,跳跃极大,意象的衔接组合也是大跨度的,离奇惝恍,极尽才思敏捷之所能。如“西岳峥嵘何壮哉,黄河如丝天际来。黄河万里触山动,盘涡毂转秦地雷。” (《西岳云台歌送丹丘子》),“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渡荆门送别》)等。
李白“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庐山谣寄卢诗御虚舟》)足迹遍布大半个中国。他把大自然当作理想的寄托、自由的化身,努力去探索和发掘其中的美,用他的神来之笔描绘、用他的满腔激情讴歌祖国的锦绣河山。他笔下的浩瀚洪波气势磅礴、锐不可挡,如“巨灵咆哮擘两山,洪波喷流射东海。”(《西岳云台歌》);他所描述的滔滔江河,波如雪涌,潮似山侵,汇纳百川,奔泻万里。如“黄河西来决昆仑,咆哮万里触龙门。”(《公无渡河》),“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黄云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 (《庐山谣寄卢诗御虚舟》)犹如诗人冲破羁绊、追求自由的精神不可阻挡。以上这些宽大浩瀚、奔腾不息而充满活力的大江巨河、瀚海骇浪正与李白胸襟阔大、精神飞跃、不受羁束,追求不止的主体精神特征相契合。这些诗确实是以“五岳为辞锋,四海做胸臆”[14]写就的。它们熔铸了诗人的性格,倾注了作者的感情,体现李白的审美理想,也展现了那个时代的风采,能激励人们奋发进取,具有雄奇的崇高美。
李白对大自然有着强烈的感受力,他善于把自己的个性融化到自然景物中去,使他笔下的山水丘壑也无不具有理想化的色彩。如其诗《日出入行》说:“吾将囊括大块,浩然与溟涬同科。”又说:“阳春召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文章。”总之,李白凭着对大自然的热爱之情,独特的艺术感受力,把大自然的各种“水”意象总揽笔端。诗人善于把握自然之“水”的本质特征,以写意的手法,传神地展示出它们的美。诗人在柔美恬静的清水中安顿精神,在雄奇壮伟的“大水”中张扬主体意识。可以说,这两种典型的自然之“水”,无不渗透诗人的思想情感和生命精神。自然界的“水”在诗人的匠心与灵性中经过精心的构建、巧妙的组合,成为不朽诗篇的要素,在诗的艺术境界里闪烁着美丽的波光。
注 释
[1]《庐山谣寄卢诗御虚舟》
[2](法)卢梭著,熊希伟译:《孤独散步者的遐思》,北京:华龄出版社,1996年版
[3] 袁行霈主编:《中国文学史》,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版
[4] 艾青:《大堰河》,新世纪出版社,1997年版
[5](奥)弗洛伊德著,孙凯祥译:《论创造力与无意识》,中国展望出版社,1986年版
[6] 马克思、恩格斯著,陆梅林辑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
[7] 宗白华:《意境》,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
[8](南梁)刘勰:《文心雕龙?神思》)
[9] 孟修祥:《谪仙诗魂》,湖北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
[10] 转引自蒋寅:《语象?物象?意象?意境》,《文学评论》2002年第3期
[11] 林家英:《夕阳、明月与梦——二晏词意象散论》,《古代文学与传统文化》,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1998版
[12](清)王国维:《人间词话》
[13]《剑溪说诗》(卷上)
[14] 皮日修:《七爱诗?李翰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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