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人除夕、元日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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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人节令食俗讲究,范成大《立秋二绝》题注写吴中节物:“食瓜,水吞赤小豆七粒。”王洋《腊八日书斋早起南邻方智善送粥方雪寒欣然尽之因成小诗》写腊八食粥之俗:“腊月八日梁宋俗,家家相传侑僧粥。栗桃枣柿杂甘香,蔆椇芝栭俱不录。”陈藻《冬至寄行甫腾叔》写冬至节食:“鸭肉馄钝看土俗,糯丸麻汁阻家乡。”

这回起小编试着讲讲宋代各应节之食,先从除夕、元日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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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守岁、元日迎新,两日相继,是一年当中最隆重的节日。王安石《元日》:“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邓深《除夕把酒》:“爆竹惊今夕,屠苏荐诘朝。”朱淑真《除夜》:“椒盘卷红烛,柏酒溢金杯。”陆游《丙寅元日》:“家家椒酒欢声里,户户桃符霁色中。”可见世俗皆饮屠苏酒、椒柏酒以辞旧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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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出现频率比较高的是“蓝尾酒”,如宋祁《甲申岁首》:“迎新送故祗如此,且尽灯前蓝尾杯。”周紫芝《戊辰除夜四绝》其四:“年向白驹光里度,诗随蓝尾酒中成。”庄绰《鸡肋编》卷中释“蓝尾”云:“余尝见唐小说,载有翁姥共食一饼,忽有客至,云‘使秀才婪尾’,于是二人所啖甚微,末乃授客,其得独多,故用贪婪之字。”认为“蓝尾”乃“婪尾”,是最末饮酒的意思。

宋人岁时饮酒,有一定次序,要“自小饮至大,老人最后”,如苏轼《除夜野宿常州城外二首》其二:“但把穷愁博长健,不辞最后饮屠苏。”苏辙《除日二首》其一:“屠苏末后不辞饮,七十四人今自希。”郑望之《除夕》:“可是今年老也无,儿孙次第饮屠苏。”陈与义《元日》:“后饮屠苏惊已老,长乘舴艋竟安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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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注意的是,轮流就饮都集中在屠苏酒上,椒柏酒则无人提及此规则。宋人提到椒柏酒多“儿童荐椒酒,未饮增长欷”(郭印《和元汝功元日感怀》)。“还家尚可为亲寿,柏叶清尊手自开。”(晁公遡《师袭卿来权摄峨眉县禄东之来乃去送以诗乃元日也》)“曾孙新长奉椒觞,儿女冠笄各缀行”(陆游《己巳元日》)类语,可见椒柏酒是新春晚辈敬尊长,为长者寿的主要饮品。

食辛盘、胶牙饧的风俗依然保留,但两者已远不如屠苏、椒柏酒盛行。辛盘本是韭、蒜等几种辛辣之物拼在一起,至宋代增加了时令菜蔬,人们多以春盘呼之,“取其生发迎春之义”。苏轼《次韵曾仲锡元日见寄》:“喜见春盘得蓼芽”,艾性夫《除日立春》:“细菜辛盘翠作堆”,方岳《除夜》:“菜缕春盘何处无”,都说到当时春盘的制作与食用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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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上述几种,年节食物还有馎饦,陆游《岁首书事二首》其二有“中夕祭余分馎饦,黎明人起换钟馗”句,自注云:“乡俗以夜分毕祭享,长幼共饭其余,又岁日必用汤饼,谓之冬馄饨、年馎饦。”可见在一些地区,有食馎饦、馄饨的风俗,葛起耕《除夕》:“馎饦先教促晓厨”即是言此。

糕、粔籹也是岁时常见之物。赵汝绩《姚江道中》:“漉酒蒸糕馈岁时,纷纷儿女换新衣。”舒岳祥《除夕》:“软暖炉星火,新香甑雪糕。”洪咨夔《岁事》:“微麝和饧溲粔籹”,《次李绵州和丁兴元韵二首》其一:“桃符历日又新岁,粔籹燋糟非故乡。”记载的都是岁时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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