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恩近作：《青春。青花瓷》组诗
青花瓷。李成恩
我骑着一匹英俊的枣红马驹奔跑在徽道上
青石板上刚下过一场细雨，马蹄清脆的击打声声声如梦
我记不清这是明末清初，还是更早时候的事
反正愚蠢的官府在灵璧县的破城墙上贴出告示了
我连夜出逃，英俊的枣红小马驹一路打着响鼻
它闹不懂它家小姐为何要逃出那个青花瓷的朝代
告示写得很清楚了：李成恩，善青花五彩
私藏有山水人物、龙凤花鸟、鱼虫走兽
冰梅、耕织图、刀马人、双犄牡丹等青花瓷器
现捉拿此人，必有重赏，下边画着我清瘦的脸蛋
脸上是灵璧县令鬼画桃符的签名。痛苦啊那一年
我身败名裂，家中三千瓷器是我爷爷的全部家当
我一直向南逃，那个朝代郊外桃花不败，景色娇美
燕子乱窜，采诗的官吏背着一个布书包随处录音
我捂着半边清瘦的脸蛋，直奔滁州我奶奶的娘家
一进门我受到了热情的接待，奶奶的老娘好奇地
打量我，“你就是李成恩，俊俏之人善青花五彩。”
后来的事是我在滁州躲了好几年，天天上醉翁亭
在琅琊山发现了高岭土，我欣喜若狂，放在嘴里
咀嚼，绝好瓷器的胚胎就在我的味觉里，多神呀
我后来烧制的鬼谷子下山图罐，成了县令们朝贡的抢手货
多少年过去了，现在我回灵璧还心有余悸，尤其是细雨飘飘的
傍晚回县城，猛一回头我看到城墙上还贴着捉拿李成恩的告示
2009．2．2．
青花瓷。青春
古老的青花瓷，我陈封的私窑
我前世劈的木柴，我祖先喂的牛马
朝廷热闹，帝王把玩瓷器
我的私窑寂寞于野外，相公呀
挑着一担露水的相公五更起床
点燃我前世的私窑
青春在网络上奔走相告
秀水街的下午，后海的酒
穿越时空的醉意，穿越前世的姻缘
相公呀，你点燃了我青春的私窑
这十万青花瓷铺满了我的后院
人生的福有莫过于与青花瓷相拥相抱
那沁凉的感觉直达青春的血液
今夜我要与青花瓷交换细小的腰身
醉倒在我青春的私窑
古老的青花瓷，我绣花的肉体
我栩栩如生的前世姻缘，清瘦的相公
一担露水浇在我泥胎的青春，点燃木柴
我绣花的肉体在前世的火焰里发出尖叫
是的，这就是我青草一样鲜嫩的青春
我前世一样古老的青花瓷
2009.1．27．
青花瓷。鬼谷子
滴哒滴哒的细雨下了快一个月了
雨打芭蕉，绿色的小舌头舔着山坡
草木弯腰，又弹起来，细雨的舌头抚过草木
大地复苏，一只元代青花瓷，鬼谷子下山图罐
赤裸裸放在李家祠堂檐下，细雨滴哒滴哒滴进她的嘴里
她得了饥渴症，夜夜喊救命，夜夜喊饥渴
鬼谷子坐虎豹车，穿蓑衣，仙风道骨就活起来了
细雨滋润你干枯的喉咙，仙风道骨的青花瓷
仙风道骨的大地，绿色的小舌头舔着青花瓷
粉嫩的脖颈与粗壮的腰身，疯狂的火舌头
在李家祠堂檐下，鬼谷子抱着青花瓷笑谈战国乱相
雨打芭蕉，兵荒马乱，燕国的柳树垂钓云烟
齐国的梧桐戴凤翅盔，着战袍，在雨中奔跑
鬼谷子的秃顶闪着火光，仙风道骨也得了饥渴症
青花瓷也在撕杀中喊救命，鬼谷子呀你这个饥渴的舌头
2009．2．3．
青花瓷。词
光滑的器具，泥胎的腰身
历史绣满花纹，抬头看见老爷、姨太太
与扫地的鹦鹉。历史的影子在客厅里移动
把光线扫到发黄的词里
光滑的器具，发黄的词
看书的老爷咳嗽，倒茶的姨太太扭动泥胎的腰肢
明清多寂寥，瓷器丰盈
瓷器里的秀才以一生的才华渴望被发现
光滑的器具，清瘦的秀才
词与词的较量引火烧身，秀才造反
皇帝怪罪一个俊俏的丫头
砸碎书房里的瓷器，只留下声声啼哭
光滑的器具，揪心的哭泣
拎着秀才的头颅，你看你看
知识如此清苦但力量却冲破了书斋
多少年后我才在光滑的器具里掏出生锈的词
2009.1．28．
青花瓷。辞
一上来就听到你说修辞，其实我不懂
楚国有人打铁，把一条粗壮的胳膊锻打成
发亮的瓷片，或许是辞。学术活动在楚国频繁
我只认得屈灵均与文言文，长发青年坐在青花瓷里
修身养性，是的他是祖国的穷书生
小心地伸腰，像辞
一上来就听到你说修辞，其实我不懂
放在屈灵均的案头，急于说辞
泪光闪闪的辞，官兵问路
一口方音的辞，要杀了诗人需要谋划么
他抱起青花瓷就栽倒了，太沉太滑
内心在喊救命，像辞
一上来就听到你说修辞，其实我不懂
死的心都有了，理想像辞
失意的楚国，夜尿的官兵
兵器掉在地上，惊醒了长发青年
他喊屈灵均，他的脸都急得发青
瓷器兽静坐在月光下，楚辞瘦小的脸发青
2009.1．28．
青花瓷。狐狸
我怀疑我前世是为官府烧制青花瓷的工匠
因为夜里我常有挑着一担泥胚气喘吁吁的梦境
青春期一过，我就提早怀旧了
我怀疑是我家客厅那只价值不菲的青花瓷给我托梦
她有着性感的身材，白色的部分类似古乐般纯洁
蓝青花则无限暧昧，好像她是世上惟一懂得妖媚的狐狸
夜夜梦见我陷入官府的债务，柴火烧起来
映红了我一张泥胎的脸，烧完这一只青花瓷就大梦初醒
收拾我的工具回家，丢下泥胎身与狐狸脸
一切恍如梦境，一切陷入官府的债务
我如华美眷的青花瓷，骨头都是温柔的蓝花纹
我似水流年的青花瓷，一只妖媚的狐狸端坐我家客厅
2009．2．1．
青花瓷。马未都
前中国青年出版社编辑，善作小说
八十年代可能扶过王朔，他们疑似发小
此人高深莫测，进入当下穿布衣，着马褂
央视百家讲坛上的小眼睛，看人像看古董
薄薄的上嘴唇总是向上翘着，一个愤怒的大师
我习惯叫此类八十年代遗老为“老愤青”
老人家却反常着呢，没有长发，一头灰白的板寸
当下最流行的老帅哥，家财万贯，又平和至极
不像有些小混混，居然要以一个假瓶子来骗本小姐
我一眼就认出明初（洪武朝1368--1402）的青花器
大小盘、碗、梅瓶、玉壶春瓶一一摆出来
马大师一皱眉，语出有典，堂名款瓷拿来细推敲
马未都呀马未都，你见识过“浴砚书屋”与“白玉斋”
但“成恩堂”只有我这一款，我用它来盛汴河虾
我把玩的是一代人的趣味，留着故国河虾的泥土气
我不穿长袍马褂，我不拍惊堂木
2009．2．2．
青花瓷。秋天
光线从绿树冠越过，照射青花瓷的细腰
逻辑静止，秋水恬淡
我迷恋唐朝，研读女红
对财务也情有独钟，在秋天伸出懒腰
懒腰闪烁，秋虫细碎
我端茶倒水，养了一盆翠竹、两只绵羊
困顿是有的，但清醒的时候
我进入青花瓷烧制的工厂，简直是梦游
秋天也是梦游，山岗上冒出的动物
跑过来跑过去，与青花瓷瓶拥挤在一起
我的前额光洁，手指如竹
打扫庭院，树上的红果坠落，我一惊一乍
自然界的变化不是我心灵的变化
今夜月亮坠落时天地的暗淡一下子控制了我
我相信劈开的木柴里藏着的青花瓷瓶
是我的所爱，也是我值得赞赏的秋虫
青花瓷伸长脖颈，修长的逻辑
像女红，像财务，清淡而陌生
2008.10.4
青春
抱云朵下飞机，青春旅行团漫无目的
鸟儿一样自由，扑闪金色之翼
我笑你左脸如花，右脸像大师
握手的姿势如同1958年大跃进炼钢
青春溅起钢铁的火花
我没见识过1958年的丰收景象
知识界噤若寒蝉，青春的服饰
飘扬的红旗，有人在喊百花齐放的口号
我细数历史惊人的美
卡车开过祖国大好河山，女孩子齐耳短发
红皮带，挽起袖子
白嫩的胳膊在饥饿里青筋暴露
历史是一群贫血的女学生
青春之美抱云朵坐卡车，呼呼风声急
历史考察团的讲解员哽咽
我一边翘起红嘴唇，一边翻阅《丰收志》
2008.11.23
短发
长发飘飘18年，青春灰飞烟灭
美好的旧日子，破损的诗篇
春天里穿绿衣服的邮差报喜讯
惟有红色封面能够表达我对生活的敬意
惟有短发，惟有短发奔腾
红唇夺爱，诗篇决不奉献给多余的人
长发飘飘18年，一剪泯恩仇
美好的旧日子，破损的诗篇
北京春风吹拂，我心依然平静
坚强的女人否定了柔情的男人
西直门的河水化解了一层薄冰
惟有短发，惟有短发奔腾
子弹头一样的城铁如短发破冰
长发飘飘18年，黄色燃起火红
美好的旧日子，破损的诗篇
短发战士发出黑色的求救
美与不美，冲锋与陷阵
在这个暖春，短发战士一意孤行
残留的短信好比短发红唇
哦短发，我个人的青春史
我私人的早春，惟有我一人独享钟情
2008.3.15
青春。诗坛子
谁的八十年代？谁的青春？
伊沙的《车过黄河》很青春
李亚伟的《中文系》很青春
于坚的《尚义街六号》很青春
潘洗尘的《六月，我们看海去》很青春
西川的《在哈尔盖仰望星空》很青春
苏历铭的《枪手》很青春
诗刊的《青春诗会》很青春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无处不青春
如今，好像已没有什么青春
青春已老，诗歌已旧
我坐在诗坛边，就像坐在我家客厅的
一只青花瓷边打盹
多美的青花瓷，多美的诗坛子
修长的脖子，性感的腰身
雕刻的花纹，燃烧的迷津
流氓与绅士齐聚这一只诗坛子里称兄道弟
淑女与妖精互不往来，做泡菜的做自家的泡菜
提夜壶的提他人的夜壶
我坐在青花瓷边看古书，看世事变迁
看诗坛大王咆哮，耍威风
看丑女上窜下跳，施展一身狐臭
我一边呕吐一边骂娘
什么破坛子？什么青花瓷？
砸碎你的脑袋，折断你的花纹
你的虚荣是狗屎一堆，你的抱负全是黄粱一梦
青春，青春燃烧成灰
诗坛，诗坛长新苗，红眼圆睁
2009.1．29．
青春。青花瓷
我摸摸脖子，发丝缠住了耳坠
哎呀呀我鲜红的嘴唇碰到了青花瓷
她叮当叮当的回音像青春的脖子一阵阵痒
我摸摸脖子，青花瓷一声尖叫
哎呀呀青春的花猫抓住了我的发丝
耳坠叮当叮当像青花瓷的脖子一阵阵痒
我摸摸脖子，红色的旗袍缠住了我的青春
哎呀呀腰身的尖叫是青花瓷的尖叫
学习她静止的美德，控制住内心一阵阵痒
我摸摸脖子，温热的气息是青花瓷的气息
哎呀呀青春仿佛成熟，花猫习惯尖叫
我晃晃悠悠抱着青花瓷一阵阵痒
我摸摸脖子，火焰一样的脖子
哎呀呀青花瓷妖媚的身式里布满了尖叫
那是青春的尖叫，让我摸你一阵阵痒
2009.1．27．
青春。刀锋
你见过深藏不露的刀锋吗？它流着青春的血
写着爱情、恩仇、财富与生死同盟
一阵风吹起我热血沸腾
这是什么风？这是深藏不露的刀锋
青春从不会沉默到底，青春直面刀锋
革命者抓住刀锋，就抓住了敌人的衣领
交出你的阴谋，打断你的门牙
青春的尖刀从你的胡须上滑过，你必开口喊救命
我杀死的强盗如今都成了肥头大耳的鬼魂
他们痛恨青春，因为青春发出呼呼的风声
青春快马加鞭，青春吹断杨柳
直抵茅蓬，救出你的哥嫂，救出受苦的命运
2009.1．29．
青春。猫步
青春总是带着发甜的圆舞曲，而猫步有九条命
九条命的妖猫，圆舞曲的青春
今夜北京亮起了新年的灯笼
妖猫喊春，春天陷入了舞池
跳猫步的人像流星滑倒
画着猫脸的人叫春，灯笼齐喧哗，九条命显灵
清理脸上的爪痕，九条命清晰
滑行的猫步，鲜红的舌头呕吐出青草汁
九次致命，九次死里复生
九次青春，不抵一条猫命
冲锋陷阵的先生抢亲，猫腔划破长空
一队人马走过王府井，春天尾随花车
今年结婚的人不怕冷，猫爪子举起来
赤红色的，温暖的，恩恩爱爱的新人
青春葬于甜腻，画猫脸的人牵着婚纱
他们陷入舞池，雪落猫步，冰冻爪印
滑行的猫步，鲜红的舌头呕吐出青草汁
青春总是带着发甜的圆舞曲，而猫步有九条命
2009.1．30．
青春。步枪
一枪放倒一个爬墙的小资产阶级，他屁股上挂着一串钥匙
高音喇叭里女高音还在朗诵郭小川，黑白电影缠住两棵树
戴纸帽子的反革命吐血了，跪在小学校，也就是李家祠堂
冤案呀冤案，子弹从后脑壳穿过去时他尿裤子了
一卡车红卫兵小将，挥舞细嫩的胳膊，红袖章字迹潦草
我在电影学院里重温历史片断，雪花斑点，吱吱嚓嚓的杂音
我听清了青春的怒吼，青春抱着结实的步枪，卡车威风
红旗招展，高音喇叭咳嗽，又打死了一个老教授，胜利的消息
传遍了梦境。我只能借助梦境看见血从他的书里喷薄而出
染红了一代人的青春，其实后来的混战，我听说了
他们都打死在树林，早上还好好的喊着口号
夕阳西下时，他们青春的肉体就拖回了学校
上身的黄军装沾满了血，洁白的乳房正在发育
下身的血更鲜亮，或许是青春的经血，哦她们十八岁
青春死于十八岁。红卫兵墓地有人拍照，一个女模特
穿仿制的黄军装，细腰上扎皮带，脑后翘起小辫子，小可爱
2009.1．30．
青春。时光
青春里透出一点点寒意，像握在手里的冰块
伤心的往事呀温暖了我好几年。劈木柴过冬
那是哪一年？我在汴河上打鱼，青春的倒影
与时光的倒影相映成趣。好快活的时光重现
我手握通灵宝玉，一头栽到无边无际的未来
以后的事我只能大致告诉你一点，汴河好时光
照彻我求学的路，钟馗是我一个黑脸膛的同学
打鬼的专家。现在想来我倒是受过时光的欺骗
梦里常常看见故乡左右摇晃，白云像是灌醉了
一条融化的河流紧紧跟着我，像黑脸膛的钟馗
青春少不了钟馗这样心地纯洁的男人相随，他发怒了
打碎了安徽的颅骨，砍杀鬼头鬼脑的不成气的拦路鬼
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诉说，就这些江湖恩怨也不值一提
反正钟馗比较外在，他近年也只是砍杀了两三颗头颅
其余的交给我抒情了，让我踩着浪花像白云左右摇晃
青春一晃就过去了，白云飘过就无影无踪
我回汴河寻觅旧时光，鱼网挂在必经路上
见须发全白的老人，我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恩人啦，我只是回来重温念念不忘的理想
恩人不开口说话，须发飞舞像是一群鸥鸟
我坐下来清理异乡的时光，一层又一层的
都是尘土。当摸到钟馗赠给我的那把斧头
我流泪了，拍死的鬼啊你本来是我的朋友
伤心的往事浮起来就像汴河里翻起黑鸭头
它们嘎嘎的叫声提醒我汴河金色的好时光
2009.1．31．
青春。刺猬
刺猬，刺猬
我青春的松果滚来滚去
雨水淋湿了你的小眼睛
我执意把你关在青春的森林
守着大自然几千株花草
刺猬，刺猬
记得你与我一起失眠的春夜
听昆曲，《牡丹亭》太美了
《游园惊梦》让我泪水涟涟
一转眼我离开故园十一年
刺猬，刺猬
我只要听到昆曲一样多情的乐声
我就想起你逃跑的姿态，所有的琴弦
都竖起来了，你的尾巴
你尖尖的嘴太美了
刺猬，刺猬
我青春的松果全是你的
可听说我走后，你却瘦得一身包皮骨
守着一座森林，弹奏大自然几千株花草
是的我带走了伤心的昆曲，只留下了一地青春的松果
2009．1．31．
青春。昆曲
第五届虎丘曲会我去了，见到了日渐清瘦的汤显祖
在婉转低回的昆山，我的手指始终弯曲
喉咙里的柳条抽打得不成样子
我伏在栏杆上，感受杜丽娘游园伤春的现场
一切都是过眼烟云，一切都是幻想
这么多年，我走进了青春版《牡丹亭》
梦里常有梳妆打扮的场景，练功房里光滑的地板
倒映一个小女孩光滑的青春期，曲笛响起来
笙、箫、唢呐、三弦、琵琶一齐敲打我的青春期
废了吧，伤怀的昆曲废了一个小女孩光滑的身段
我要我的如华美眷，我也不愿意失去似水流年
换一曲孔尚任的《桃花扇》，白袍红衣
一板三眼一板一眼迷住了我流泪的眼
《长生殿》呀，一个小女孩光滑的身段似水流年
现在，现在我老了不少，水磨腔里折柳枝，真假嗓子冒烟
2009．1．31．
青春。青牛
青春骑上了青牛，卢照邻唱的是《长安古意》
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
一路上踩着节奏，四蹄击在青春的鼓点上
我骑上了青牛，我唱的是《隋书•礼仪志》
立春前五日，造青牛两头，耕夫犁具
立春，迎春东郊，竖青幡在青牛之旁
卢照邻显得比我兴奋，他的才华胜过了我
我迎着青牛走去，青幡是我的青春之旗护我
卢照邻与我都有意实现当牛倌的理想
我没有青牛白马七香车，我只竖青幡在青牛之旁
我不是契丹人，无缘骑白马浮上汴河
我只刷青牛，立春一早就出关，我只跟着一人
他叫老子，青春跟随老子降服见人吃人
见物吃物的凶牛，卢照邻回了长安
我留在青春的乡村，造青牛两头
耕种十里汴河，犁具在浪里翻滚
2009．2．4．
青春。恩恩
春天来了我叫恩恩，青春的早晨我在诗生活网站上跑步
遇到重庆子衣，她大叫恩恩。我跑的是细碎的舞步
重庆子衣跑的是流星步，我叫她子衣美姐像叫青春的舞步
青春的舞步，恩恩头晕，身子左一摇动，再往右转过来
“语言活泼，有动感，这优点可继续保持，问好恩恩。”
重庆子衣美姐如此说。我们一起跳青春的舞步
都长了翼，女性诗歌的翅膀，像翟永明、周瓒、安歌
版主好听的名字，闪着金色的翼，左一摇动，再往右转过来
春天来了我叫恩恩，青春的早晨我在诗生活网站上跑步
当然我在春节期间，偶尔会骑着青花瓷，在兄弟论坛上
拜年或拱手作揖，祈愿各路神仙慈悲为怀，诗歌大道敞开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当然我也走阳关道
恩恩飞过来，又扑过去，金色的翼，女性诗歌的舞步
滑行在青春的早晨，昏睡的还在昏睡，但我相信枯木
也会发新芽。恩恩弹奏的是青春的舞步，恩恩有新声
一步一个印痕，一步一个蓝青花，我骑过的瓷器都飞起来
2009．2．5．
脱红袍，青春无敌
红袍加身，猛虎拦路
读弗兰德公路的女子理解了乌云的眼泪
青春无畏，爱恨情仇
全在于谅解酒肉一样的物质生活
红袍如乌云，青春如破竹
在我的想像里一切如猛虎一切如薄雾
必须清除你这样的敌人，因为你屁股底下
坐着一团火，坐着幻想的帝国
脱红袍，露出老虎奔腾的线条
脱红袍，剌刀抵住你鲜嫩的语言
青春涌动，乌云拦路
着红袍的女子召集幼童集合，宣布尽快成长
脱红袍意味着女子发怒
男子跪倒，言词开裂，果实里跑出乌云滚滚
2008.11.29
明眉皓齿的春节
明眉皓齿的女子抱着老气横秋的青花瓷
走在寒气逼人的唐朝春节，客厅里的老爷
与那个朝代的绿色植物在打盹
只有明眉晧齿的女子春心飘动
祖宗们须发全白，端坐于神案之上
清早公鸡叩首，全家男女老少跪下
香火自鲜红的果实与牛肉中间升起
感恩的子孙回到饭堂吃白米饭
明眉皓齿的女子抱着老气横秋的青花瓷
看公鸡在清水里沐浴，飞扑的姿势像她悬着的春心
春联映红了唐朝女子瓷一样的脸
她唐朝一样婉约的腰身缠着青花瓷
她唐朝一样吉祥的春节悬着一颗春心
杀猪宰牛，忙碌的屠夫行走在唐朝
家禽们活蹦乱跳，激动的场面被诗人记录
明眉皓齿的女子碰见醉熏熏的诗人
他们三五成群，春心全都悬着，那些家禽的心
也全都悬着，青花瓷的心也悬着
2009.1．26．大年初一给唐朝的诗人拜年
标签： 青春的诗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