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在间带着吹毛求疵的意见下,我是吃惊地读完了全文。就我所知,这是阿拉丁的第一个长篇小说,在文学市场一片靡靡青春的时候,《腐食动物》,果然不同于麦当劳肯德基的食物,让每个浸淫其中的人甘愿腐朽般依靠着文字,做一些关于过去的愤青回忆的梦。
我是认定了,这是一个愤青的故事。在平静的故事叙述中,一种怨愤和怒气始终缠绕着每个字节。不过故事发展到最后终究还算圆满,欧•亨利式的结局让我在点头之余也无故生出几分感慨。“我就是那个丁冬。”没有比这个短小的故事更简洁的收语。
回到愤青,我离题了,离题是我拿手的活儿。然而我偷偷笑,我并不是故意离题,而阿拉丁在这小说里,很明显地在故意拉扯读者的思路,把现今社会上的种种日常怨愤,把关于七八十年代我们似乎已经忘记的特殊回忆,巧妙借助离题给硬塞了进来。虽然说硬塞有点挤,有点粗鲁,但这时作者阿拉丁却给你拿出了凡士林油,甚至把套子都准备了出来,于是在刻意为之的浓郁的逼近情色的文字环境里,我开始感受一个流氓医生的真实灵魂。
可是我同时感到了难过,感慨完毕的时候还带着点悲伤。我断断续续地看完这个故事不过十天,而故事里多少年的青春却残酷地飞驰而过。
那是我不曾有过的青春,那是我在历史中似乎能闻到的青春,我对这种青春没有记忆,直到丁冬把雷春晓抱起来放在床上,冲着那男人喊:“来吧,冲我来。”丁冬那时候是怎样的情绪呢?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如若哈姆雷特痛苦抉择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迷茫一样。
因为感同身受,不免有了喜欢和亲近。
我眼中的作者阿拉丁,跟小说中的语言一样,随意,温情,有点色。(当然,男人都色。)有天我在阿拉丁家看到一本卡尔维诺,不知道卡老师对这篇小说是否有影响。而我在看的过程中,脑子中却是出现了另一位作家的影子,那是美国作家辛克莱•刘易斯。他的《鹰的足迹》、《无知的人们》和《自由的空气》,在《腐食动物》带着亨利•米勒托生的专食腐肉的秃鹫的死亡气息里,悄无声息的流转。
小说看到一半,我忽然觉得所有写小说的人都怀着一种善良的残忍之心,他们在努力制造着残忍,却忍不住为自己的制造流泪。
这本小说在涉及的内容方面牵扯的似乎多了些,让人感觉作者对一些事件或者敏感的新闻太过于用力,反而削弱了小说整体上更完美的表达。
然而瑕不掩瑜,这仍然是一部难得的好小说。就如一首诗,在赞美的语言中,给出一些不屑的语气,这种较劲让人生畏。
我又想起了辛克莱•刘易斯在《巴比特的早晨》中的话:“这景色真美。”他在这个城市的旋律的鼓舞之下,阿拉丁同样在写小说的快感与痛苦的鼓舞之下,他们都有着殿堂塔尖的信仰。如同刘易斯所说,他拖着沉重的脚步下楼进早餐,一面吹着口哨,哼着民谣的调子,仿佛这是一道忧伤而崇高的赞美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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