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先看完《神2》中的崇州案再看《神1》中的幽州案的,感觉一下子从山谷幽暗的北宋边镇回到了黄沙漫漫、色彩明朗的初唐。幽州案才看了一集,就有惊艳的感觉。在节奏上,主要人物一一出场,悬念也一一展开,一开始就抓住了观众的心,想不往下看也难;在气势上,大宴使团的铺陈和无锡唐城那些有限建筑的充分运用,营造出一个较为真实可信的故事氛围。
当然最令我惊艳的是大漠中李元芳的出场,虽然这样的场景在以前的影视剧中也见过不少,但置身幽州案所描述的特定时空里,一瞬间,在李元芳的身上,我找到了少时埋藏在心中的唐代边塞诗情怀,这个发现是很令人激动的。
众所周知,唐代边塞诗的水平是其它朝代所不及的。什么样的时代有什么样的时代精神,有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诗人。其实面对战争和戍边,无论哪个朝代的军人都面临同样的残酷和孤寂,但唐代边塞诗就少有“臣子恨、何时灭”的悲愤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毋忘告乃翁”的无奈(岳飞和陆游这两首当然不算边塞诗)。虽然悲怆有之,但有一种奋发向上的气概。王之涣和王翰的两首《凉州词》,王昌龄的《从军行》和《出塞》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代表作。但奇怪的是,长久以来,很少看到有关唐朝边塞生活的鲜明人物形象。也许是我孤陋寡闻,印象中涉及此题材的只见过《汾河湾》中的薛仁贵(还是高级将领,不能代表普通的大多数),还有就是程砚秋《春闺梦》中那已成无定河边骨的春闺梦里人。
所以李元芳的出现显得那么特别,一下子将我对于唐代边塞情怀的模糊印象具象化了,而这个人物的本身也是边塞诗情怀的绝佳体现。我个人认为处于上升时期的初唐至盛唐时期是一个个性张扬、崇尚理想的时代,处在一个突破旧秩序、建立世界新秩序的阶段。李唐王朝的反叛性格也渗透、影响着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无论官民,大家都敢想敢做,有梦想、有手段,够狠,但总体感觉并不黑暗。我们中没有人知道唐朝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我在幽州案中,在李元芳身上看到了我心中的唐朝边塞和边塞的将士,也使我长久以来的边塞诗情怀有了寄托。
个人口味比较大众化,偏好王昌龄的边塞诗。我觉得幽州案和崇州案中的李元芳可以分别用王的两首诗概括。使团被杀,作为护卫队长的李元芳可以说是幸存的唯一直接责任人。国仇家恨、职业声誉和个人清白全系于此,因此幽州案中的他有着“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坚韧和决绝。崇州案是皇帝派的活儿,在京城呆得久了,也挺闷的,正好出来练练,大显一番身手,这时的他有的是“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信心和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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