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雷/梁栋译《马拉美诗全集》中《恶运》一诗,前后明显脱节。
前四节写“被人群惊悚的畜生”,也即自身的生存状态。他“怀着与大海邂逅的向往/没有面包,没有手杖,把尸骨委托荆莽/咬着酸涩理想的金色柠檬,徜徉彷徨”。很有些波德莱尔诗歌味道。
之后的内容,与前面几乎毫无关系,只是渲染了他们的厄运及其原因,语言直白,意象与逻辑相当混乱,唯一能够显示章节存在的,只有经常提到的“恶运”二字,似乎有意与题目照应。
葛雷认为,之后几节,散见于不同版本,与马拉美的思想似乎无关,应该出于伪作。
我不懂法语,看不懂原著,但是,如果题目真是《恶运》的话,至少前四节与标题也不吻合,这或许证明,这首诗歌,即使真属于马拉美,也不会是他成名之后的作品,它透露出写作的不成熟。而成熟时期的马拉美,想象、诗意及逻辑思辨能力超强。
这一感觉,似乎可以在其青少年时代(1861年)的一首《致一位金发小洗衣妇》中印证。
《致一位金发小洗衣妇》描写了一位天真娇嗔的金发洗衣妇。也是在第四节,场景突然变得陌生,虽然有微弱的形象关联,似乎在通过描写洗衣妇另一种生活,即虚幻的贵妇生涯,而遭遇始乱终弃,突出了金发洗衣妇“如琼石雕就的芳姿”,“象一座沉于水域的孤岛/曲膝奋臂在浪里搏击”的形象。
但是,第四节之后的转变,完全缺乏合理的过渡。作者前四节似乎对金发洗衣妇身处世俗有些惋惜,之后设定的命运,却又成了被嘲讽的安排,如果不是反讽手法的话,逻辑就明显有些乱。
这大概是作者刚刚踏上诗歌征途的青涩吧。不过,我在同一时期的《一位母亲的祈祷》(1859年)、《阴森的走廊》中看不到这种稚嫩,甚至,我认为,更早的写远逝的爱情与友谊的两首,即《她的墓穴已经挖好》、《她的墓穴已经封上》,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基本上奠定了作者一生的基调。其中,他对“上帝”形象的描绘,充满着幽怨气质,显示出他在拯救与逍遥之间,正确立着自己的思想道路。
至于写于1858年的《初领圣体》,完全就是一首赞歌。只是不明白的是,16岁的他,经历过爱情远逝之后一年,为什么会对上帝产生深沉的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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